“皇后娘娘和诸位殿下莫急，皇上许是还有救！”
林暮雪此言一出，四皇子马上嗤笑出声：“大言不惭！我记得林姑娘是跟随白神医学的医术。你外祖父都说治不了，你一个小丫头竟然敢说能治。莫非你的医术比白神医还厉害！”
“就是！”五皇子也同样面露讥讽，“林姑娘可真是高自期许啊！不要自作聪明，父皇的龙体可不是你拿来瞎闹的。就算你这么说也改变不了白神医不肯救治父皇的事实。你觉得能救，那你说说，怎么救！”
太子道了一声“四弟五弟说的是！父皇龙体尊贵，岂是你可随意胡言的。”
唯一没有说话的只有三皇子，他静静站在一旁，看着林暮雪，眉头微皱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皇后原本听着能救心中一喜，但被几个皇子这么一说，心头欢喜浇灭。确实，连白神医都不行，林姑娘小小年纪，真的能行吗？
“暮雪！不可胡闹！”白神医拉住林暮雪，目光中满是心疼和慈爱，“我已杖朝之年，大半截身子入土，死不足惜。你正芳华正茂，不可为此白送性命。是我没有能力治好皇上，我甘愿受罚。”
“外祖父！”林暮雪微笑着坚定的说，“暮雪没有胡闹，为什么不让我试一试呢，也许我真的能够治好皇上的病。”
说完转向皇后，跪下拜倒：“皇后娘娘，请允许臣女为皇上看诊。”
“这？”皇后看着眼前跪着的女子，心中也是没底。她一介女子，连教她医术的人都说没办法，她真的能有办法吗？
可万一她要是真的能治……且试一试吧，死马做活马，最坏也就如此，没有更糟了。
“林姑娘，你去吧！”
“谢皇后娘娘！”
林暮雪起身，先扫看一眼皇帝平日的脉案，再走到龙床边，细细查看。
皇上现在脸色灰白，嘴唇发绀，呼吸急促，大汗烦躁。搭上手腕，脉率快且强弱交替，这是典型的交替脉。
这应该是左心衰。
如果在现代，可以用心电图，心肌酶之类的检查来确诊。可这个时代这些东西都没有，只能看看其他症状来佐证了。
林暮雪想了一下，叫皇上的随身内侍过来：“皇上近日可有咳嗽，嘴角出现淡粉色泡沫。”
“回林姑娘，有的。”内侍回忆片刻，躬身回答。
“那可会夜间忽然坐起，甚至于胡言乱语。”
“昨夜确有这种状况。”
“那如厕呢，可是次数减少甚至于无。”
“确是！皇上这几日极少如厕。”
那基本就差不多了，脉案上写着皇上原就有过心症、风症。应该是长期调理不当，现在发展成了心衰。这个情况如果用地高辛的话，可以减轻心衰症状。
虽不能根治，至少能挺过眼前这一关。
但现在的问题是这个时代哪里会有这样的药物，没有药物知道了病症也难办啊！
怎么办呢？林暮雪感觉这事棘手，救治没有药物，不救那外祖父怎么办。如果有药物……也许真的可以有药物。
林暮雪想起昨日和今早，那就试一试吧。就是希望这一次出现的不要太突兀。
“我需要地高辛！”林暮雪心中默念。
袖口一沉，似乎里面多了东西。微抬袖子看一眼，果然是一盒地高辛。林暮雪这下心定了，放心的站起身。
“如何？”皇后着急问。
“回皇后，臣女能治！”
“那还不快快动手！”皇后欣喜，连连催促。殿内其他人都面露诧异，这林暮雪当真有此本事？
不过能治是好事，都安静着不说话。只有太子面上显露出几丝忧虑，他已和江婉儿有了约定，正妻之位换取宰相的支持，这要是治好了，父皇又想恢复亲事怎么办。林家从来没表示跟他一条心，武将之家更偏向好武的老三。他不能失去江家助力。
“臣女能治，只是这事不可有外人打扰，需有间单独的屋子，我独自诊治。”地高辛不是这个时代的药，未免多生事端，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的好。
“不成！”四皇子第一个跳出来反对，“只你一人，如何保证父皇的安全。”五皇子和太子也跟着表示了反对，三皇子还是没有说话。
皇后看看皇上又看看周围的众人，心中犹豫不决。她希望林暮雪说的是真的，能治好皇上。可几位皇子说的也有道理，这姓林的真的会治吗？还是只是借着独自治病的幌子做其他事情。
“林姑娘，可否留一两个内侍，我可以保证他们不会干扰你给皇上治病。我想凭他们也学不会你的医术。”皇后提出自己的意见。
林暮雪摇摇头：“皇后娘娘，这事真的只能我一个人在。但请放心，我一定可以治好皇上的。”
事情一下子僵住了。
“林姑娘！”一直站着没说话的三皇子忽然上前一步开口；“你有几分把握！”
林暮雪抬眼，目光坚定：“九分！”
“那你是否愿用一家性命做保。治好了那自然是大功一件，若是治不好，你，白神医，还有林将军林夫人，都会为此事丧命。你可还敢？”
用一家人的性命作保？林暮雪迟疑了下，虽然她基本有把握，但作为医生，向来不爱把话全说满。只是现在这个情况……深吸一口气，她抬起头。
“暮雪！”白神医喊住外孙女。不治，死他一个，治不好，那是一家。
林暮雪笑着按住白神医：“没事的，外祖父。你知道我不是冲动的人。”
“三皇子，暮雪敢！”
“那好！”三皇子转向皇后，“母后，就让林姑娘试试吧！敢用家人性命做保，想来还是有几分把握的。”
“那好！林姑娘请吧！”皇后起身，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皇上，率先走出殿外。
殿内开始清场，所有人都退出殿外。三皇子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林暮雪，她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香气，和那天受伤时闻到的一样，他怀疑她就是那日救他的人。这也是他愿意相信，让她试一试的原因。
